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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90章 葉少的女仆 287 (18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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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好嗎?”李逸軒看著大家憔悴的面容,嘆氣。

電話一響,他看了一眼,走到旁邊去接,“餵。”

“是我,現在怎麽樣可,大家都好嘛?”朱丹可擔心。

李逸軒看了下手表,現在那邊應該是晚上了,見她那麽晚還沒睡就是等一個消息,“有心了。”

“沒什麽,對了,依依呢?小渺也回去了,兩個人應該都在吧。”

“還沒來。”

兩個人又說了一會話,然後才掛下電話,他蹙眉,按理說丁依依不是那種不識大體的人,怎麽到現在都沒有來?

靈堂上,葉家的人都坐在第一排,來往的人有秩序的上香鞠躬。

“怎麽就走了呢。”一名看起來與付鳳儀相差沒有多少歲的老婦人哭了,旁邊陪同的人急忙在一旁哄著。

那是付鳳儀的故友,聽聞他處事了,特地從國外趕回來的。

冬青也趕來了,朝著遺體鞠躬後,他走到海晴晴和莫小軍面前,“請節哀順變。”

“孩子,有心了。”海晴晴抹著眼淚,一旁的莫小軍雖然沒有說話,但也紅了眼眶,又想起了自己的孩子。

重要的人一個一個的離開,留他們兩個人在這世界上,痛苦的活著。

冬青吊唁完找了一圈,沒有找到丁依依,心裏奇怪,遠遠看著葉念墨獨自站著,也只能壓下疑惑。

葉念墨望向門外,那裏空空如也,她趕得急嗎?

“酒酒夫人,傲雪小姐、嚴明耀先生、”司儀威儀的聲音喊著,酒酒跌跌撞撞的走在最前頭,看樣子傷心不已。

“媽媽。”她忍不住慟哭,跪在軟墊山磕了一個響頭。

夏一涵轉過頭去,明明已經做了很久的心裏活動,但是現在還是想哭。

一只過於冰冷的手握著她的,葉子墨垂下眼眸,縮緊手裏的力道。

葉念墨和葉初晴作為家中的長子長女,負責鞠躬,“有勞了。”

嚴明耀去扶酒酒,傲雪走到葉念墨面前,“節哀順變,她也是我的奶奶,我很難過。”

“你也節哀。”葉念墨淡淡的。

“她呢。”傲雪不明所以的環顧四周,沒有看到丁依依她很詫異。

葉念墨答:“很快就來。”

“是麽?”她點頭,“這種時候還遲到,真的是不像話呢。”

這樣的話落到不同人的心裏自然是不同的感覺,莫小軍猛地縮緊拳頭。

“不勞掛心。”葉念墨沒有什麽表情起伏,最近忙這些事情,他每天吃睡兩三個小時,卻還是堅持上班,眼下已經有了淤青。

傲雪沒再說什麽,咬著下唇站在嚴明耀身邊,三人以客人的身份坐到另外一邊。

不過她這一提醒,大人沒說什麽,葉水墨眼巴巴的一直看著門口。大人只和她說奶奶要去另外一個地方。

她覺得沒有什麽,只是從一個地方到另外一個地方生活而已,她還不太理解死亡的含義,相較之下,聽到哥哥的名字,她更想見到哥哥和媽媽。

“哥哥和媽媽呢?”她問。

“我去看看。”葉博在葉念墨的示意下起身往外走,宋夢潔也跟上。

葉念墨作為家中長子是不能隨便離開的,外面還有長龍般等著吊唁的隊伍,葉家的禮儀不能亂掉,這也是付鳳儀追求的。

整個吊唁的大廳外已經被轎車圍得水洩不通,剩下的車子只能夠排在外面。

電話響了幾聲,終於接通,丁依依率先說道:“抱歉,開始了嗎?”

葉博隱約聽出有一點不對,“夫人,您那邊出事了?”

“沒關系,小事,我大概半個小時後才能到,真的很對不起,”丁依依道歉。

“您請註意安全。”

掛下電話,葉博思索著,果然是有事情耽擱了,到底是什麽事能夠讓人遲到那麽久?

1853 吊唁意外

1853吊唁意外

“我開車去看看。”宋夢潔也不放心,“她不是這麽不靠譜的人,一定是出事了。”

葉博點頭,在她要離開的時候拉出她,“小心。”

宋夢潔心裏一暖,點頭後匆匆朝著車庫趕去。

“真的對不起,我就是一新手,這也沒幾次上路,就出現這種事了。”年輕的男人不斷的道歉。

交警看完現場,拍了照片,這才走到丁依依面前,“稍後還要你們到隊裏協助一下。”

“好的。”丁依依點頭簽字。

警察弄完這一切,看著一直蹲在路邊精神萎靡不振的男人,“是不是撞到哪裏了?要不要叫人帶他去醫院。”

“謝謝您,我父親沒有問題。”丁依依面露擔心。

“爸爸,實在太勉強的話,我們回去吧。”付鳳儀的死對丁大成的打擊非常大,這一星期幾乎沒怎麽睡過,兩邊面頰都凹進去了。

丁大成失魂落魄的搖頭,“我該去的,可能上天是派車子來懲罰我,我或許應該去贖罪,死了才好。”

“外公,這些不是你的問題。”葉渺雖然對這外公沒有什麽印象,但知道他是媽媽很重要的人,所以耐下性子回覆。

“看來是要遲到了。”蒙太也跟著一起來的,說是要照顧葉水墨。

葉渺回頭看她,他還真是不喜歡面前這個一臉算計的女人。

時間已經過去一大半,現在要趕去靈堂也已經遲了,負責拉車的公司也沒有道。

隱約可以看見一臉轎車朝著他們開來,經過面前時候猛然剎車,宋夢潔下車,“依依。”

載上幾個人,轎車重新朝著會場開去。

宋夢潔在後視鏡打量著葉渺,雖然沒有人說過關於這個孩子的問題,但是她隱約覺得,葉家對待這個孩子似乎不太尋常。

按理說對待兒子不應該更好嗎?但是好像葉家人對他的態度有一些客氣,也不知道為什麽.

視線再一轉,轉到一臉萎靡不振的丁大成,她默默嘆氣,都一把年紀了還遇到這種事情,換誰誰都會接受不了的吧。

好不容易到了靈堂,丁依依攙扶著丁大成下車,葉渺下車的時候好像發現了什麽,“媽媽,你們先進去,我稍後就來。”

靈堂內,吊唁的人都走得七七八八,看見丁依依和丁大成走進來,現場氣氛有一絲凝重。

按理丁依依應該坐在主人席位上提早出席,但是事情實在是太特殊棘手,她跟在丁大成身邊,第一眼就看到葉念墨。

兩人視線在空中交匯,交換著擔心的心情,葉念墨怎麽會沒看見她臉色蒼白,便篤定來時發生了什麽事情。

莫小軍猛地站起來,“我先走了。”

“小軍,別這樣。”海晴晴急忙拉著他的手,擔心他又鬧事。

“小軍。”一旁的葉子墨終於發話,“今天誰都不能鬧事。”

一時間眾人無語,紛紛沈默的坐回自己的位置。

丁大成老淚縱橫,跪倒在地上而不是蒲團上,丁依依陪著他一起跪,這沒有什麽好說的,都說父債子償,這一點沒辦法改變。

身邊有人走動,她偏頭,看著葉念墨也跪倒在身邊。

手臂和手臂觸碰之間,他輕輕說了一句,“有我。”

“夠了。”葉子墨捏著鼻梁,起身,“親家公回去吧,這幾天好好休息。”

丁依依白了臉,這是在無意識的拒絕,讓她們回去,果然還是無法被原諒。

“真的很對不起。”丁大成跪著挪了一個方向。

“爸爸,可以了,您起來吧。”丁依依終究是看不過,爸爸已經那麽老了,就算是錯了,以後也由她來承擔吧。

丁大成不肯起,葉念墨把人拉起,“我送你們回去。”

她默默點頭,他們在這裏不受歡迎,只能先回去了。

宋夢潔和李逸軒也站起來,“我也送你回去。”

李和泰拉下兒子的手,壓低聲音,“這是別人家的家務事,你不要插手,坐下來。”

“對了,水墨呢?”海子遇忽然開口,眾人才發現葉水墨不見了。

一輛又一輛的轎車好像迷宮一樣,葉水墨的身子頂多只能到車子的把手,她奮力的找著,剛才她明明看見跟在媽媽身邊的人影了。

哥哥長高了那麽多,盡管樣子和記憶中的不太一樣了,但是她還是能夠一下子認出來,那就是記憶中的人不會有錯的。

與此同時,葉渺也在找人,剛才下車的時候,他看到了那個警察。

那個警察似乎正在和什麽人說話,他看不見對方的樣子,說明對方各自比較矮,應該就到車頂,如果不是特別矮的男人,就一定是個女人。

心裏一直預感,那個警察有問題。吊唁的地方他查過地圖了,是個很容易堵車的地方,而且今天的情況,堵車應該更厲害吧,那警察效率還真是高。

剛才那一瞥,更是讓他萌發了一個想法,或許那場意外,不是意外。

找到了!一輛警車就停在花壇後,警車上空無一人,而且車牌已經被摘下來了。

一個男人哼著歌走過來,手裏揣著一個用牛皮紙包著的四方形物件。

剛才絕對還沒有這個東西,裏面是什麽?

葉渺趁著對方走過來還有一段距離,小心的抽出抓刀,把刀子柄埋在土裏,然後悄悄躲在車子後。

警察小心翼翼的夾著牛紙包,裏面的東西重要得他甚至不想放棄後備箱裏。

倒車的時候車子一頓,後輪胎發出噗噗的聲音,“搞什麽。”他嘟噥醫生,下車蹲在地上檢查。

葉渺的手剛好可以勾到放在車墊上的牛紙包,小心翼翼將包扣出一個小口,裏面露出錢幣一角。

“水墨,水墨你在哪裏?”忽然響起的聲音讓正準備修車的警察驚覺起來,他起身,也不管車子了,拿著牛紙包就走。

葉渺看到葉家人急匆匆的跑過來,蒙太抱起的孩子,就是她很久未見的,同母異父的妹妹。

葉水墨踢著小腿,找不到哥哥的沮喪心情讓她差點要哭了。

“乖孩子,今天不能胡鬧。”蒙太抱著葉水墨站在車旁邊哄著。

葉渺一直躲在車後,忽然發現蒙太的身高正好和車子齊平。

想什麽呢,怎麽可能是她,都是那老頭一直灌輸著要堤防身邊人的觀念,讓他自己都疑神疑鬼起來。

葉水墨四處張望,“我不回去,我要找哥哥。”

他有些詫異,兩人因為各種原因一直分隔兩地,沒有想到那個妹妹會對他有這麽強烈的好感。

蒙太連哄帶騙的把人帶走,正好宋夢潔也接受丁依依的拜托出來找葉渺,兩人一同往車子的方向走去。

付鳳儀的吊唁終於是告一段落,剩下的就是等下棺木了。葉家和丁家之間有一種無形的尷尬。

李逸軒要離開的時候,丁依依讓葉渺跟著一起走,現在葉家和丁家這種情況,對於孩子來說是一種傷害,倒不如讓他先離開。

雖然葉渺擔心她,但是又禁不住她的命令,只好暫時先回烏魯克。

一大清早,丁依依開門讓冬青進來,一夜沒怎麽睡,她臉色很差。

冬青沒說什麽,拍著她的肩膀,“今天真的不用我陪你。”

“不用,今天是奶奶下葬的日子,就拜托你陪著我爸了。”丁依依往屋內看著,“他最近也不說話,我很擔心。”

“有我在,放心。”冬青伸手輕放在她的肩膀,“你也是,不要給自己那麽大的壓力。”

正說著話,宋夢潔也來了,知道今天丁依依很忙,說是要來給丁大成做飯吃。

送走丁依依,兩個幾乎不相識的人坐在客廳裏,丁大成還在睡覺,所以沒有事情做。

“你是依依的好朋友?”冬青先開口。

宋夢潔點頭,“是,我們從小在一起,到今天已經幾十年了。”

幾十年了麽?他低頭抿著嘴唇,“真好。”

“我曾經背叛過她。”宋夢潔回憶起當初,更覺得對不起丁依依,心中情緒翻騰,“她值得幸福的。”

墓園

葉家是闊綽的,幾乎買下了整個墓園半邊地皮,墓園的設計是付鳳儀在察覺自己身體健康每況日下時就7;150838099433546自己挑選設計的,只是沒有想到,這麽突兀的就碰上了。

天氣晴朗,偶爾還有風,在場的都是葉家人,兩口棺木擺放在一塊,一口比較老舊,上面的花紋嵌入了泥塊。

一口很新,和老舊棺木的花紋一模一樣。兩口棺木平行擺著。

眾人手裏拿著鮮花,做最後一次告別。請來的僧人在旁邊念著往生咒,葉子墨走過棺木,認真的撫摸著棺木的每一寸紋路,眼神疲倦中帶著傷心。

將菊花放在棺木上,他又繞著棺木走了兩圈,這才離開。

待所有人如法炮制的走了一圈,僧人語氣也開始驟轉直下,葉子墨站在按鈕邊。

只要按下按鈕,兩口棺木就會被泥土掩埋,真正的長眠地下。

他就一直站著,也沒有人催促他,人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。

酒酒小聲哭泣,嚴明耀安慰著,扭頭恰好看見一直沈默的丁依依。

攤上這種事,她才是最痛苦的吧,以後在葉家可能都擡不起頭。

視線再一轉,對上某個人的側臉,他的妻子,此時正一臉迷戀的看著葉念墨的背影。

那種炙熱的眼神,她從來都沒有這麽看過他,一路追著她,她卻始終從未回頭,只會追著前方同樣不會回頭的葉念墨。

一聲機械扭轉的聲音,他回神,看著棺木緩緩下降。

一個時代結束了。

1854 尷尬的家庭氛圍

1854尷尬的家庭氛圍

葬禮完,丁依依沈默的跟著葉念墨,忽的撞上寬闊的背脊,她擡頭。

葉念墨沒有轉頭,她只能看見側臉極短的鬢角以及緊抿的唇角。

她耐心等著,等他開口,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。

等待返程的途中,葉念墨臨時接了電話,去處理公事,她一個人站在墓園門口,聽到沈穩而篤定的腳步聲後,下意識回頭,“爸。”

葉子墨面容憔悴,眼睛下有濃郁的青黑色,沈默的點頭,“過來,我有話說。”

清風揚過,她有些不安的站著,“一切我都很抱歉,我父親欠下的債我會來彌補的。”

“要怎麽彌補?”葉子墨緊盯著她的眼神,見面前人身體顫抖,他眼神不變,“究竟是葉家欠你們的,還是你們欠葉家的,此時已經無法說清了。”

丁依依心中如刀削般難受,再開口時,語氣酸澀不已,“我欠葉家的。”

沒有為他們生下一個兒子,幫助葉家傳宗接代,沒有做好一個晚輩應該盡有的職責,讓奶奶遭遇到這種事。

葉子墨沒再看口,只是揮揮手,示意她可以走了。

她走了幾步,再回頭,他還是站在那裏,背影蕭瑟,帶著孤獨。

回程的時候,莫小軍提出要和丁依依、葉念墨坐同一輛車,丁依依臉色瞬間蒼白。

葉念墨抿著唇,讓莫小軍坐在副駕駛位置上,丁依依與海晴晴獨自坐在後座。

氣氛是尷尬的,沒有人開口說話,只有沈重的呼吸聲。

車子駛到市中心,停下,葉念墨道:“依依,我回趟本家,你先回家。”

她有些茫然的擡頭,點頭,茫然的下車,看著車子呼嘯而去。

車內,莫小軍透過後視鏡看著站在街邊的女人,“你不應該娶她。”

“叔叔,這是我的婚姻。”葉念墨拐彎,手抓緊了方向盤。

莫小軍不再言語,到了葉家後便沈默的下車,和海晴晴互相攙扶著走進葉家大宅。

葉念墨沒有跟著進去,將車熄火,後背重重的靠在椅背上,掩上疲倦的雙眼,以後要怎麽過,他沒有把握,畢竟都是人心長的,他沒有辦法做到像在商場那樣鐵面無私。

要怎麽樣,才能不讓她受傷?

丁家

丁大成坐在院子裏,宋夢潔叫了他幾次,他都像沒有聽到一樣。

“叔叔,進來吃飯了。”宋夢潔走到院子喊他。

丁大成這才如夢初醒般站起來,“好,麻煩你了。”

看著本來很熱情的人如今變成這樣,宋夢潔心裏也難過。

飯桌上,只有沈默以及碗筷交錯的聲音,冬青開口道:“我剛才打掃衛生發現院子有很多小孩子的玩具。”

宋夢潔隨口接到:“是嗎?丁叔叔您還保留著啊。小時候後我爸媽不喜歡我玩這些東西,所以我都會搬來依依家,然後一起玩。”

丁大成聽了這個也有點精神,“是啊,有一次你們兩個在學校後面玩得太晚,整個學校的老師都在找你們,我還以為你們被拐走了。”

“是啊。”宋夢潔感慨道:“後來您打依依了吧,她三天沒在凳子上安穩的坐過。”

“是啊,那是我第一次下那麽重的手,打完後,她都沒哭,我先哭了。”丁大成端著飯碗,這麽多年過去了,她都嫁人了。

冬青笑道:“看來真是有趣的童年呢。”

“在說什麽?”丁依依進門,看到好不容易帶著笑意的丁大成,有些意外。

冬青轉頭,眼神也是一亮,“正在說你小時候被打屁股,三天都坐不好板凳的事情。”

“怎麽忽然說這個。”丁依依面色一紅,“都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了,你們記得倒是清楚。”

胃部忽然一陣抽痛,眼睛也有一些發了個,她往後退了幾步。

“依依。”丁大成幾人急忙上前扶她坐好。

“沒事,忽然有些胃痛而已。”她勉強朝著大家笑。

宋夢潔倒了杯水遞給她,“今天太累了吧。”

話說完才察覺氣氛凝固,丁大成道:“我吃飽了,你們繼續吃。”

“對不起,我是無心的。”宋夢潔悔得腸子都青了。

三人無言嘆息,要打破這種局面,是一場持久戰,沒有人料到以後會怎樣發展。

因為擔心丁依依,冬青和宋夢潔又留了一會,院子裏。

丁依依給花花草草澆水,這些原本都是丁大成最喜歡的,自從出事以後他再也沒有管過這些,很多盆栽裏的泥土都龜裂了。

一只手橫過來把水壺拿走,冬青站在她身邊幫一盆波斯菊澆水,“他怎麽不陪你。”

他有些生氣,“怎麽這時候還把你丟在這裏?”

“他沒有把我丟在這裏。”丁依依把淹掉的葉子拔掉,“他知道,現在看見他會讓我內疚和痛苦,這是他愛我的方式。”

冬青身體一震,忽而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局外人,他看不透兩人的感情。

“謝謝你。”丁依依依舊低頭擺弄著波斯菊,“無論是哪一方面的。”

他盯著她修長靈活的雙手,見她輕輕摩挲著掌心的枯葉,心裏發緊,“沒關系,有什麽無法開口的,就來找我,我始終在你左右。”

門外,準備告辭的宋夢潔悄悄離開。

回家,脫離了葉家那沈重而絕望的氣息,她悄悄的吐了一口氣,望著車水馬龍的人群,她忽然很想見葉博。

世界上有多少人像冬青一樣,雖然深愛卻無法得到,又有多7;150838099433546少人像丁依依一樣,已經得到最真摯的愛情,但是又不得不為現實錯綜覆雜的家庭關系而煩惱。

不要總是在幸福裏尋找幸福,這是她此時唯一的想法。想見他的沖動如此強烈,她猛地回頭,差點撞到行人,步伐卻始終大步向前。

葉博按著電梯,整棟大廈靜悄悄的,呈現出淩晨該有的樣子。

烏魯克的項目還要持續跟進,明天有三個會議,下星期有兩次出差。他心裏盤算著下一周的工作計劃。

踏出電梯,看到蹲在地上的人,他眼眸猛地深沈。

宋夢潔有些困,迷糊之間感覺到手臂被大力拉起,她順勢站起來,“葉博。”

葉博心疼而無可奈何,語氣卻沒透露出什麽,“我說過今天我加班。”

“知道的,”她道:“知道你今天肯定要加班到很晚,說不定會在辦公室睡,但就是很想見你,所以就來了。”

見他眼眶下濃重的疲倦,她心疼而有些歉意,“抱歉啊,知道你很累了。”

葉博目光沈沈,松開拉著她的手,開門示意她先進去。

宋夢潔伸手去按電燈開關,一只枯燥的大手搶先一步按在她手背上。

黑夜中,葉博將她抱得很緊,緊繃了一天的神經慢慢松懈下來,“很想你。”

不知道是她推倒了他,還是他壓倒了她,冰涼的地板上,他身一翻,讓人坐在他懷中,也因為這個姿勢,兩人的喘息聲更濃。

激情過後,宋夢潔已經昏昏欲睡,他抱她去清洗,有些懊惱自己又沒有克制住。

回到柔軟的床上,宋夢潔貼著柔軟舒適的枕頭就要睡去,耳邊傳力叮咚的響聲。

以為自己聽錯了,她掀了掀眼皮,看到一把鑰匙。

葉博把家裏鑰匙放進她掌心裏,低頭落下一吻,“晚安。”

三個月後

休閑山莊裏,剛下過雨的空氣十分濕潤,丁依依坐在躺椅上發著信息。

“爸,飯菜已經放在冰箱裏,你要多註意吃。”

“記得泡腳,就算睡不著也不要勉強。”

短信回得很快,只有一個“好”字。

她收起手機,無聲的嘆氣,自從奶奶死了以後,爸再也沒有去過他們家,只一直呆在丁家祖宅裏,也沒有精神,睡眠還不好。

鼻尖傳來雞翅的味道,手裏的手機被抽走,轉而換上一個一次性盤子。

雞翅靠得金黃,散發著濃郁的香味,葉念墨打開一罐啤酒,喝了一口,“嘗嘗?”

“你烤得?”她笑著端起來吃了了一口,“很好吃。”

手腕北扣住,葉念墨皺眉,“你太瘦了。”說罷起身,“我再去拿一些。”

“我也去。”丁依依端著盤子和他一起走到場地中間。

原本還在說話的葉家人,看見她後聲音有一瞬間停滯,特別是回國小住的莫小軍,直接扔下手裏的碟子,“我去那邊做一下。”

丁依依已經習慣了這種冷臉,一旁葉念墨沈了臉龐,硬生生忍住。

“我給大家烤東西吃吧。”丁依依笑著拿起一串韭菜,“有誰想吃烤韭菜的嗎?”

眾人沒有說話,葉初晴和海卓軒兩兩相望,酒酒也在,從付鳳儀死後,有一段時間她頻繁出入葉家,自然從葉家的傭人口中得知了一些或多或少的信息。

付鳳儀的死亡與丁家有關,甚至於是丁家害死了付鳳儀。

這樣一層尷尬的內情在,再加上自家兒媳婦與丁依依之間的糾葛,本來還挺喜歡這個小姑娘,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面對。

“給我烤吧,舅媽你休息一下。”海子遇及時打破沈默。她們這一代沒有上一輩那麽深的情感糾葛,也更容易理解。

丁依依勉強的笑著,把盤子遞給她,“辛苦了。”

現場無人說話,氣氛僵硬極了。

“我忽然有事要回公司,依依你陪我去。”葉念墨將外套搭在手背上。

門口,葉念墨揉了揉她的秀發,“等我去車庫提車。”

車庫,一道倩影等在葉念墨車門前,看到來人,傲雪迎上。

“你還好吧,我看你氣色不好。”

1855 丁大成

1855丁大成

葉念墨在幾臂距離停下,“謝謝關心。”

她語氣一滯,“能不能不要那麽客氣,”她苦笑,“你看,我已經結婚了,現在我們也只能當朋友了,不能像普通朋友一樣說說話嗎?”

葉念墨不可置否。

“現在葉家對她的態度比較冷淡,我知道你夾在其中很難做人,我能理解的。”傲雪看著他的眼神裏,有心疼。

他雙手插進褲兜,臉色平靜,“這是葉家的事情。”

傲雪咬唇,“媽媽是奶奶的幹女兒,也就相當於我的幹奶奶,最近她很難過,我也很心疼。”

葉念墨彎彎嘴角,好似在嘲諷,面前的女人還真是敢說,難道已經忘記以前對奶奶做的事情了嗎?

“我趕時間。”他不再廢話,拉開車門坐了進去。

“念墨。”傲雪低低的呼喚著,眼巴巴看著車子駛離車庫。

車子一走,一直待在柱子後面的7;150838099433546嚴明耀跟著走出來,“看到他們夫妻之間有空隙了,所以想要趁虛而入?”

傲雪臉色一冷,“不用你管。”

“不用我管?我老婆企圖勾引一個已婚男人,她現在說不用我管?”嚴明耀心裏悶得慌,嘴裏說的也越來越毒。

傲雪果真變了臉色,“閉上你那骯臟的嘴巴。”

“你這個BIAO子到底要被拒絕幾次才會死心?”看到她面色有變,嚴明耀感到莫名的快感,也只有這樣才能引發她表情的變化,他們之間終於不像一個陌生人。

“啪。”

傲雪放下手掌,獨自往車庫外的方向走去。

就這樣吧,他們之間的關系會崩壞到什麽地步呢?嚴明耀笑笑。

高速公路上,本來晴朗的天氣此時已經是黑雲壓城,葉水墨已經在後座的椅子上沈沈睡去,豆大的雨滴打在玻璃上。

葉念墨開啟雨刷,放緩了速度,朝後視鏡看了一眼,葉水墨沒有醒。

“抱歉。”他將一只手從方向盤抽開,捏了捏丁依依放在身側的虎口。

丁依依低頭,“不,是我的問題,我才應該說抱歉。”

因為她,他不得不和葉家陷入一種奇怪的境地,該說對不起的是她。

葉念墨緊鎖眉頭,到加油站的時候便將車停下,“依依,我說過了,這件事與你無關,事情已經發生了,你不能陷在這件事裏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丁依依配合的點頭。

他眉頭的皺紋加深,又是這樣,那件事後,她乖順得不可思議,一提到這件事要不就是道歉,要不就是順著他的話說,但是內心卻始終沒有釋懷。

回到東江市,丁依依說要去照顧丁大成,葉念墨沒說什麽,把人載到丁家大宅。

從那件事後,丁大成的變化葉念墨是看在眼裏的,每一次他出現,丁大成的不自在他也知道。

葉念墨下車,從車後備箱拿出雨傘繞道副駕駛位置,這才開門讓丁依依下車。

“晚上回家。”

“好。”

丁依依應道,正準備去開門,側臉一暖。

葉念墨抽身把雨傘放到她手裏,這才轉身上車,車子駛入雨中。

“回來了?”冬青靠在門口,顯然看到剛才那一幕。

丁依依進門,“你怎麽來了?”

“過來陪陪伯父,上次下象棋輸給他,我很不甘心啊。”他笑著拍拍她肩膀上的水漬,“你還是趕快去換身衣服免得感冒吧。”

他轉身自顧的朝著廚房走去,“今天伯父忽然說想吃甜食,我買了一點蛋撻,雖然已經涼了,你要不要吃點。”

“謝謝。”丁依依認真道。

他轉身,“吃個蛋撻,你也太嚴肅認真了。”

“謝謝你為我父親做的一切。”

那件事後,丁大成也不肯和丁依依交流,相反卻局外人冬青反而能更自在相處些,或許是因為看到他不會有愧疚的心理吧。

冬青點頭,“不用客氣,我去拿蛋撻。”

丁依依上樓,見爸爸房間虛掩和,便小心推開。

房間裏一個人都沒有,窗戶也沒關,風狹帶著大雨把窗臺打得濕噠噠的。

“爸?”她喊了一聲,無人應答。

冬青在樓下聽到動靜,“怎麽了?”

“爸不見了!”丁依依把房間找了一個遍,哪裏都找不到人。

冬青安慰她,“伯父說要去午睡一會,我就一直都在大廳,他肯定沒有出去,再找找。”

兩人找了一圈,恰好閣樓有聲響,兩人對視,急忙往閣樓走去。

閣樓的門鎖已經卸下來了,裏面各種東西擺放得十分雜亂。

冬青把人拉到身後,“我先進去。”

進門,雜七雜八的東西實在是太多,而且灰塵很大,丁依依一進去就被灰塵嗆得咳嗽。

屋內很暗,冬青小心的辨別著身邊的東西,不讓生銹的鐵釘紮到身後之人。

“爸。”丁依依往坐在地上,灰頭土臉的人跑去。

丁大成這才回頭,“這怪臟的,你們進來做什麽,趕快出去。”

“爸,你在這裏幹什麽!”因為擔心,丁依依音量忍不住加大,到後面已經帶著哽咽。

冬青拉住她,上前蹲下,“伯父你在找什麽?”

“沒什麽,就是忽然想起孩子她媽了,就想著能不能再找到一點什麽東西。”丁大成站起來,若無其事的往門外走,“小青啊,咱們來下兩盤象棋。”

丁依依身子都嚇軟了,晚上和葉念墨說了不回家,待在祖宅這這裏照顧丁大成。

電話裏,葉念墨沈默了一會,“45天,水墨已經45天晚上沒有見到你了。”

她心一痛,“抱歉。”

電話掛斷,身後傳來丁大成的聲音,“小青回家了,你也跟著回家吧,別讓孩子一直等著。”

“沒事呢,我今晚在家睡。”丁依依急忙把手機放在一邊,“咱們好久都沒有一起看電視了,反正現在也早。”

兩人坐在沙發上,隨意點開一個臺,丁大成看著屏幕,忽然說:“如果阿爸不在了,你是不是會輕松一點。”

丁依依大吃一驚,“爸,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,你要死不在了,我怎麽辦!”

“沒什麽,剛才電視上不是播的這情節嘛,就是有感而發。”丁大成笑笑。

她長籲了一口氣,“爸,以後不要說這種事情,怪嚇人的。”

“好。”丁大成點頭。

淩晨已過,丁大成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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